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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社会性学习

呃,我着实不知这个social learning应该怎么翻译,姑且翻译成社会性学习吧。最近在看一本书《Learning and expectations in macroeconomics》,是当时Thijs推荐的,因为当时我想找一些有关expectation的东西看看。嗯,容许我小小的残念一下,要是呆在UPF,Thijs一定是我首选的advisor——这或许和我一贯以来选导师的特殊标准有关吧,大牛不见得是适合自己的,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不时“点通”我一下的,嗯……唉,不过想想因此而转macro,还是底气不足。不过也就是在这里残念一下了,Ph.D不是眼下需要关注的事儿了。

原来一直很好奇learning到底是被怎么model的,今天终于硬着头皮打开了这本书,看了两章,大概搞明白这东西是被用一个随机过程模拟的(这个,我不清楚数学上的随机过程怎么定义的,我看这本书上的很像时间序列里面的那些东西,有个随机扰动项然后给一个相对的law of motion)。然后看来看去,前面还比较简单,一个均衡唯一的蛛网模型,然后大概说了一下理性预期均衡(rational expectation equilibria,下简称理性预期为RE)为什么在长期中会成为均衡(大意是即在一个有界集内,当t趋近于正无穷时,期望序列收敛于真值)。从这个角度上讲,多多少少有点从数学模型方法上对RE辩白的味道。我不是很喜欢RE,但是特别想知道的是在什么情况下RE确实是可以被满足的,从而可以大大的简化模型。

说到Law of motion,其实就是个动态的发展过程的问题。原来没想太多这个social learning里面的social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现在琢磨一下social learning果然是从social这个角度去研究人们的学习行为的。呃,我原来其实一直在想,既然是对信念的不断更新,为什么不用贝叶斯法则?我从逻辑上还是蛮欣赏贝叶斯学派的,抑或可能是当年在微观中被PBE毒害太深,一直念念不忘经典的贝叶斯法则。后来琢磨了一下信念(belief)和期望(expectation)确实也还不是一回事儿,所以当我们认为加总(aggregation)可以进行的时候,描述一个社会的学习行为可能不见得非得用贝叶斯法则。这本书上提到了最小二乘法,大意就是给定一个law of motion的线性形式,当人们对其中的参数未知的时候,在每个时期都按照least square来估计一下,然后不断的更新估计,最终还是会收敛到真值。希望我的理解偏差不是太大(先祈祷一下,别在这里纯粹胡说八道就好,我刚开始看这部分的东西,真的不够熟络!),然后我就在想,如果简单的aggregation不可进行的时候,那么又会是什么情况呢?当agents数量不多的时候,显然我们不会天真的去进行加总,那么跟game theory结合点又在哪里呢?可能最近是想把social network一些简单的分析考量找个地方实践一下,所以开始重温IO里面那些经典的例子,比如上周那个exclusive dealing,嗯……

我现在特别好奇的想知道,这个social distance引入到IO里面会有什么好玩的结果。嗯,明天找Motta闲扯去,但愿他不会觉得我太无聊或者异想天开……回到毕业论文,现在大致的有个思路,到底在哪里弄个应用。这次我想show的是有些情况下不能简单的aggregation,所以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寻找一个context(突然发现,有些词儿真的不知道怎么译为中文了,总感觉翻译了就少了点什么了似的)。然后一起做这个东西的同学suggest了一个health belief model,我估计他是看我一直对belief念念不忘,然后就随便扔给我一个跟health有关的model然后我就开始不断的瞎想换他几天的清净时光吧?嗯,我发现我缠人的时候还真是蛮缠人的,不管是在国内国外、中文英文、父母同学,呃,反正当我发现什么东西特别有意思的时候,就会长出一副巨厚的脸皮来不断的缠啊缠,直到缠出来什么好玩的东西为止,整一个小孩子的心态嘛!

想想从前年Winston第一次提及social network在marketing里面的应用,到现在,已然一年半多的时间了。虽然得刨去大四下半年的悠晃时日,但是我接触social network也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一直在想这么长的时间里,虽然一直没有机会系统的学习一遍,但是在整日的耳濡目染中,我到底被影响了什么?当年Laffont一本incentive theory,直接向我打开了IO的窗户,让我有机会一窥其中奥妙。而今,这种被点燃的感觉,会不会再次重演?我一直有点小小的野心,不想只是从技术层面整合social network,而希望在分析层面亦加以整合。可惜,社会网络显然还没有如经济学一般融入我的血液、骨髓,知其然,但是还不够运用自如,尚需时日打磨啊!

最后说个小插曲。最近一直在被教育,因为原来写论文的时候,就算是有个partner,大都也是一人为主。大概最省心的partner就是导师了吧,自己鼓捣的差不多了,就去找导师扯扯,然后继续回家打磨。这次合作,真的是两个人一起建模,呃,我以前还真没想过原来两个人的合作可以深入到如此的层次,还没树立分析框架呢,就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不休了。不过有利必有弊,这样虽然可以最大程度上的整合两人的知识,但另一方面交流成本自然很高。我,我,我很无奈的今天滔滔不绝了一下午我对建模的观点,比如怎么开始、怎么确立假设之类的,然后不断的回答各种扔过来的arguement。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累死我了。我从来没想过会跟别人谈这些最基本的问题,可能就是太基本了吧,都深深的印在心里了,所以一般就是俯拾即是,没想过那么多为什么。好在最后我没有很丢人的犯什么逻辑错误,最后人家接受了我的各种答案,然后还顺便提高了他对于这个项目的期望。Expectation啊,呃,update的还挺快的。话说,原来一直觉得我计量学的不好,现在发现有些东西还是不知不觉学进去了,今天居然两番拿计量的道理来说一般性的理论角度的建模,真的是有意思。

春暖花开,眼见就五月份了。可知“春风又绿江南岸”,却不见“春来江水绿如兰"。或许是时日,多忆一些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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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有常识没知识

经常说,那些“有知识没常识”的人挺讨厌的,尤其是某些喜欢在媒体上夸夸其谈的家伙们,仗着自己受过正规严格的经济学训练就一副“经济学万能”的样子四处招摇,然后抛出一些让人觉得“有知识没常识”的观点,有的时候多少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说到这里,郭凯是个例外,他的博客是少有的又有知识又有常识的,有的时候真的挺佩服的,不知道他的那么好的直觉是哪里来的——总觉得这东西不单单是读论文就能积累的。

不过最近才意识到,原来另一面、有常识没知识也是很可怕的。可怕的不是这种人很多,可怕的是你要跟他们一起做一个项目。这个毕业论文简直整的我抓狂,难道没听过“人月神话”(见:[cref %e5%86%8d%e8%ae%ba%e2%80%9c%e4%ba%ba%e6%9c%88%e7%a5%9e%e8%af%9d%e2%80%9d])的悖论么?整一堆人进来就一定高效了?没有科学的管理模式,我们面对的只是高昂的沟通成本。尤其是论文这种东西,真的是,人越多越坏事,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算是知道“进退维谷”的感觉了。唉,是不是当时就挑错了人呢?应该挑一堆更聪明点的,或者哪怕是free-rider也无所谓啊,一群有常识、还乐意表现的人凑在一起,我真的是无奈啊无奈啊。每当此时,我都不由自主的去blame欧美某些高校的经济学训练模式——纯技术训练、本科两三年速成。搞得现在我对某些名校的崇拜情结荡然无存了——整个就是投行培训班,一点直觉都没有,学了一堆高深的理论和技术工具,至于怎么应用一点思路都没有(总结俩字:工匠)。唉。

我刚来的时候觉得特自卑,数学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什么这书那论文都没看过。后来才发现,那些本科顶着名校光环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嘛,尤其是学“经济数学”的,真的就是三高+数学,做个调查连基本的调查方法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问卷设计和数据整理了,更别提什么项目评估了。我后来发现,嗯,虽然不济,但咱也多少学了三门经济(学)史,知道前后大概是怎么来的;还蹭了一些统计方法的课,至少对社会调查啥的有个基本概念;初级中级高级宏微观一步步来都没缺啥,无论质量咋地基本还是有点直觉的。那群没学过其他课程直接“三高”出身的,我真的是有点受不了了。

有常识,是说有些人有工作经验,整天知道把工作经验摆在桌面上,然后洋洋洒洒的批判现实中经济学应用的问题。没知识,不是说他们真没知识,我是觉得他们经济学真没学懂,除了会考考试做做题之外(当然我自认某些课程我也是应付考试),说到自己的“研究问题”,就一点直觉都没有了。然后我说多少要包装一下,用经济学惯用的数理模型和计量方法,没想到这又成了嘲讽“经济学家的自傲”的最佳契机。我,我,我……拜托各位大仙,大家都是学了好几年经济学的人了,您就对经济分析的美丽一点都没有体会到?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可怕集一身。还有我最受不了的就是Deadline恐惧症,不到deadline不紧张,呃……咱笨鸟先飞不行么?!?!

注:此文纯属抱怨,所以只捡着坏的说,其实好处还是有很多的。人都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就只看到事情不好的那一面,而简单的忽略了好的那一面。算了,木头都进水了,还是赶紧刻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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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起题目

嗯,其实挺怀念上中学的时候的,因为那个时候的作文大都是“命题作文”,你都不用担心题目怎么起,人家都帮你起好了。有利也有弊,每年看什么“优秀作文选”的时候,千篇一律的都是一样的题目,没啥办法只有耐心的再去看 每篇作文的正文以加以区分。

这样的不良后果就是我开始写东西的时候(甚至于直到现在写博客还有后遗症),总是习惯性的只标上个日期就完了,更多的有日记的味道而不是正儿八经的文章的味道。刚开始写博客的时候,老不习惯了,怎么还得起个标题?而且这事儿还得在开始敲正文之前完成。嗯,纵然我打起字来思如泉涌,但是也总是想不出怎么起题目。于是乎,落园的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文章题目大都很无趣,往往是关键字的罗列,以形如“A,B和C”为标准格式……只有偶尔想吸引眼球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的花几分钟去想想怎么把这个博文卖的更好一点,然后就有点市场上泛滥的“7天搞定雅思”“15天背完GRE”的吹嘘味道。

不过有趣的是,我觉得我写论文的时候题目往往很花心思,毕竟论文这东西,大多数人看完题目最多再看个摘要,就扔一边了。所以啊,这东西总是要一方面简明扼要还得有趣,告诉别人你在干什么,太长的没人看;另一方面又要照顾一群被搜索引擎(尤其是google scholar)惯坏的研究者,把该放的关键词都放进去……然后这就往往成为一个痛苦的balance的过程。

起题目的时候,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起个大题目,要不道理说不透彻反而遭人嗤鼻。后来沿袭而成了一个好或者不好的习惯,找研究题目的时候总喜欢找小题目,越小越好,最好还能特别“聪明”的以小见大,一方面逻辑上容易自圆其说,另一面拓展开来貌似还蛮重要的……不过这多少总是一种理想的概念而已。随之而来不好的地方就是对“大题目”的不自信和不关注,脑子中往往欠缺一副“鸟瞰图”,不知道诸如“经济增长”这样的大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所以,往往涉及到社会福利、公共产品分配的问题上我就立马乖乖熄火闪人了。还有一例则是金融市场,我总觉得这东西太过复杂,不是一两个模型能够解释清楚的,久而久之连学习那一两个基本模型的动力都没有了,然后就直接成为了彻底的无知。

无知有的时候并不见得是件坏事,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人的知识也总是有限的。所以我特别“明哲保身”的选择拥有“无知之明”,多少可以避免对自己并不熟悉的东西乱侃一气,尤其是对自己不熟悉的话题借用某些根深蒂固的经济学路子,以至于往往到最后落得个“有知识无常识”的尴尬境地。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至少不用胡乱评述然后还要负责任。

刚刚在写基本的毕业论文框架,算是开始一点点的搭架子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用英文从头开始写东西了,只是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对于自己熟悉的东西,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我都是可以思维哗哗如流水的乱扯一气的。然后几页纸的大架子就有个雏形了。浸泡在social network也有些时日了,虽然没有受过专门的课堂训练,导致多多少少了解的不够全面,但是另一方面也有好处——在其他各个课堂里面都多多少少涉及到了social network,所以很多时候反而更清楚那里是需要social network analysis,避免了只是画蛇添足的繁缀。

搭架子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放任自己一次、起一个比较大的题目,嗯。虽然写下的时候还是有点胆战心惊的,但是却也多少有了一点点勇气去触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话题。每当这时望着旁边的那本红色的“social and economic network”,就又不禁小心翼翼起来。Jackson写那本书可是几十年的积淀啊,我这还不及九牛一毛,到底能入水多深还有待考量。不过,嗯,事在人为啊人为啊,模型不都是人造出来的么?

好吧,罗嗦了怎么多,只是想证实一下中文尚未退化,还是可以舒舒服服的玩文字游戏——这大概也是我特别喜欢写东西的一大原因,在这个玩文字游戏的过程中,那种灵机一现的满足感啊!说真的,那天没饭吃了,不对,是不愁吃穿了,我真去找个“文艺工作者”的活干干。创作是能给人带来极大满足感的,毕竟是新的东西嘛——先不管对别人来说到底有没有价值,满足自己的新鲜感更重要(非常感谢一直耐心的在看我的blog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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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互联网产业观察

知识产权、数字化和背后的激励问题

最近貌似百度文库被整的蛮厉害的,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一群“文艺工作者”群起而攻之。我知道的细节不多,就是有幸读到了“写给和百度作战的文艺工作者们” 这篇文章。其实本来“版权”的事儿在中国就是出于比较可怜的境地,所有复制成本很低的东西(大概相当于经济学里面的固定成本很高、边际成本几乎为零的东东们)都面临着这个问题:软件、电影、音乐、文字作品等等。大概只有绘画 (书法、雕塑,etc.)多少由于其“原本”的收藏价值远高于复制品,所以画家们多少好一点,至少不会为了某幅画被扫描上网而跟人家大动干戈。至于摄影, 我想大概摄影家们已经不指着摄影集卖钱了吧……更多卖的是某张照片的(商业)使用权。数字化的大潮流下,谁也逃不了——有兴趣的可以回头看看前几年颇为风靡的《长尾理论》。

这事儿和我关系貌似不 大,我写blog本身就不是为了赚钱,写那本和计量有关的小册子也是本着一种免费分享的观念(说到这里,COS的各位同仁们真的是站的高看得远了)。可能我多少是受开源(免费)软件影响比较深,再就是考虑到知识的外部性远远大于作者本身的金钱收益,所以也就不在意了(这个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本科的时候修了一门课叫做“social cost-benefit analysis”,从而意识到知识的外部性有多么的大),或者说外部性已经进入我自己的效用函数……只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切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不指着直接售卖自己的知识和创作成果来生存(或者说做这些不是我的职业,只是兴趣的副产品而已)。但是,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他们靠的就是自身的才华吃饭;对于软件工程师来说,代码就是维系生存的依赖。社会、经济发展造就了现在的高度分工,既然人家是社会分工的一分子,那么当你享受社会分工的成果之时,自然要拿自己的劳动成果去交换——这是一种大家默认的公平吧?free-rider做的太多了,无论在哪里都是会被讨厌的。毕竟,谁也没有定义文艺作品为“公共商品 (public goods)”,虽然它有着各种类似于公共商品的属性(非排他性,etc.)——我也不认为把文艺作品定位于公共商品会有利于文化产业的发展,毕竟这后面明显的是一个激励相容问题:大锅饭是没有效率的,市场定价才会给劳动者应得的报酬和激励。

说到这里,想起来一个宏观的经济学模型(经济模型经常为人所诟病,不过这里姑且容忍我一次,用经济学来说说道理)。经济学里面有很多关于专利的模型,专利发展到一定程度人们就开始搞反垄断,所以这两者某 种程度上是紧密相连的。经济学有一个很简洁而优美的结论,就是完全竞争市场是最有(帕累托)效率的,当然在一定的前提假设下。我没怎么专门看过研究“专利制度”的文献,所以说起来这个东西多少有点底气不足,不过好在(被迫)做过一点“反垄断”的研究,所以大概知道这里的逻辑是怎么玩的。这里要说的经济学模型是宏观里面涉及到专利保护的(我没看原文,知道的结论是来自Acemoglu (2009)和Barro(2005)那些教科书里面的),大致结论是如果专利保护制度不好,那么创新者的创新积极性会受挫,导致经济发展的技术驱动不足,最后整个经济增长放慢。这个模型很简单,结论也很简单,但是应用有局限性:

  • 这个模型只针对一个国家,没有说在现在全球化的潮流下,这种专利制度的不同会对国家之间的生产、竞争和合作产生什么影响。我国际贸易理论学的不多,所以说不上什么模型来,只是听说过一些用博弈来研究国家之间知识产权保护和专利制度的文章。只是对于中国,在我们现在这个经济发展阶段,恐怕太严格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会降低全面的经济发展速度。某种程度上,我们是在做有点“无耻”的free-rider,印证了一句话“科学是无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是有自己的国籍的”。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若干年前有个很简单的例子,那就是“武大”的“内部材料”,即影印的一系列国际著名的经济学教材。可以说,那一批影印的教材造福了一代经济学学子,现在看的话海外武大背景的经济学学子很多——这个意义上推动了中国经济学的发展。但是长期看来,肯定是不可持续的,大家不会认同你这么个玩法。所以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越来越严格是可以预期的: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放任知识产权侵害对于创新的危害大于低成本获取知识和技术造福的经济发展的时候,必然造就可以预见的制度变更。

专利制度自从它诞生之日,就是饱受争议。同样伴随的还有“产业扶植政策”和“反垄断”问题。所以,虽然现在百度文库面对的只是表面上的一群作家群起而攻之,但我总觉得多多少少这个逻辑是和国家的产业政策、反垄断政策一致的。我学经济学的时候觉得特别遗憾的就是没有把各个流派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只是知道某些观点然后觉得逻辑上认同结论可以接受就印在脑海里了。这里想起来的是李斯特的国际贸易政策观点,搜了一下发现被归于德国历史学派(The German Historical School),所以也算是给各位一个历史起源的交代吧,有助于理解他思想形成的历史环境——19世纪40年代至20世纪初期。李斯特是多少主张政府主导的“产业保护”的(具体到国际贸易政策就是相应产业的高关税),但是他也强调了保护期限,大致是10到20年,根据产业本身特性的不同而不同(但愿这里大致的东西没记错,毕竟是好几年前学的东西了)。如果我们简单的把同样的逻辑应用到知识产权,大概也可以说中国对于知识产权“蔑视”只是暂时的,我们会一点点改变的,只是这个过程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已经深深看到的“免费”的可能性:如果您不直接付费,那么也要变相付费。比如您不想为了一部电影而付费,那么就要忍受可能的下载电影伴随的病毒侵害和不可避免的广告(比如PPS上泛滥的广告们)。大家都是要吃饭的,所以总得给人家留口饭吃。如果您愿意付费,以图书为例,付给纸质版和电子版是一样的,而且节省了印刷成本和流通环节成本,这也是我为什么看好电子书的缘故——如果相应的制度保护是健全的,那么电子书由于降低了交易成本,对市场的双方来说都是更有效率的(请注意前提假设)。现在电子书之所以不那么完美,是背后的知识产权保护不足的制度原因,而不是它本身的错误。比如我现在,愿意为了一本中文小说而付费,但是由于中文纸质书在西班牙的市场不存在,所以我根本买不到。我有一个kindle,如果亚马逊(卓越)也开始卖中文的电子版图书,我是非常愿意付费来看那些我想看却看不到的中文文字作品的,这些小说的作者也会得到应得的版权收入。但是请注意:我现在愿意付费,并不代表我十年前也愿意付费。十年前,我没有可以支配的零花钱的时候,我是不可能支付得起那么多钱去买书的,无论是电子书还是纸质书。幸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东西叫做图书馆,我可以泡在那里不用付(全额)费就看到自己想看的书,从而学习和增长自己的知识——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感慨图书馆是最伟大的知识共享制度的存在。这里我想强调的就是,如果我负担不起费用,而制度强迫我只有付费才能看书,那么我毫无选择只好放弃学习;但是当我负担得起费用的时候,我是乐意为了知识付费的。同样的故事可以应用于一个国家,如果人们负担得起费用,那么健全的知识保护制度是有利于经济良性增长的;但是如果大多数人们无力负担,那么这种制度只会造就知识的“束之高阁”,而不能真正的造福人民。这也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发达国家的知识保护制度一般要好于发展中国家。说到这里,我只是想说制度这东西不能强求(否则只是造福一小群人而伤害大多数人),也请不要把这一切归罪于数字化/电子化,后者只是科技发展降低交易成本的实现而已,其本身并无罪过。

最后,嗯,说到这个能不能generalize某个观点/模型到中国,想起来前几天收到的一封邮件,大概是我唯一一点都不想回的邮件,就在这里简单的交代一句吧。在邮件中有人问我PCAIDS,就是那个很久以前被逼做反垄断分析的时候随便拎的模型。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做(也不关心)这东西了,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也就没回邮件。我不做反垄断分析的很大原因是,如果我们只是照搬现有的反垄断模型,而不考虑中国经济自身的特点,那么这样的分析究竟意义何在?会不会不如不做,毕竟不做至少不会反面作用。现在一群人在反垄断和产业政策里面玩DEA(俗称数据包络),还有SFA(俗称随机前沿分析技术),这俩东西我一个都不知道逻辑上是怎么玩的。每当看到这种文章,都觉得有点为了造文章而造文章的味道。如果您只是想造文章为了毕业找工作,而不关心文章的政策价值的话,建议您看一下前几日我提到的这篇神文:惊见神文!计量速成???,里面有更快捷的路径(虽然我从来不认为计量是万能的,但是相比于其他的我不了解的统计分析方法,至少用计量的时候知道可能错在哪里、如何看待分析的结果,所以相对安全吧),您就不用为了研究PCAIDS里面那些数学模型而伤透脑筋甚至掉头发了。如果您真的想对中国的反垄断政策做出一点贡献,那么请您静下心来关上窗户,读一下最基本的game theory和P-A模型,然后我相信您的数学基础已经足够看懂PCAIDS了,而且加上您本身的社会责任感和对中国问题的了解,相信您知道应该怎么修改那些看起来很炫的模型以应用于中国的具体政策、制度环境,也知道PCAIDS模型的纰漏在那里。如果您真的能达到那般境界,我自认已经帮不上您任何忙了。综上所述,无论您的目的为何,我都无法提供进一步的帮助(所以也就不回邮件了),请您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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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

刚刚混乱中答完了第一门考试:topics in development economics。从这门课中我学到了很多,很多很多,无论是研究的方法也好,直觉也罢,总之受益匪浅。不过这exam答得一塌糊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哎,毕竟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怎么可能舒舒服服地去跟一堆phd们竞争一门课程。所以,就算fail掉也不会太伤心,不像考试之前的百般忧虑了。

后天,是亲爱的Thijs的考试,作为Lugosi 和Ghazala之后我最喜欢的老师,我怎么可以不好好学习呢?嗯,要努力的复习,复习啦~不过高级宏观,真的不是我所擅长哎,就算知道怎么去解那一堆变态的随机动态规划,又有什么用?一点直觉都没有,都没有……所以,我也不对这门考试抱有很高的期望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我就学了那么多,这玩意儿也是临时突击不来的。

话说最近有一则关于一个朋友的好消息(blog在此),他placement到BC去了,Boston College 啊~听着名字都敬仰不已,像吾等连申那儿的phd都不敢想,人家就华丽丽的拿到教职了!呃,果然是牛人一抓一把……前段时间还听taiyun说cos的一位主力干将拿到harvard数学的offer了,还是做他最喜欢的因果推断……牛人本来就挺多,可是当你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牛的时候,种种汗颜啊!都说,social network是内生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哪里有一点点相似性呢?是谁说的把你的朋友平均一下就是你的水平来着?such a lie! 看来我是属于把平均水准拉低的那一撮位于分布最低端的了……各种自我谴责啊。嗯,我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某种概念上的“性别优势”,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混了……纯属混啊,混啊,看着一封据信到来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容易被戳穿了,人家录取委员会的眼睛是雪亮的,水货行货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我还是乖乖的守着本分不做什么幻想了,该干啥干啥,该写文章写文章,该考试考试,该复习复习,该读书读书,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话说,世界还有一点好不公平的,为啥这么多人都已经结婚了呢?5555,我难道已经变老了么?周围的一群人都已经“修身齐家”,只等“治国平天下”了,而我这还在整天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呢。差距啊差距啊。当周围这群人都抱小孩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知趣的躲远一点,然后发扬阿Q精神,自我安慰的说“事业重要,一切随缘”呢?嗯,这貌似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做peer effect了,当你看到一个又一个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升级为人父人母的时候,全世界就只剩下一个词儿了: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好了,玩笑似乎开得有点过度了,是时候乖乖的离开电脑,到古老的图书馆里面找一张桌子安安静静的看书了。毕竟还是个学生的命,一点辙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