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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in理论

上周和一个好久未见的朋友聊天,其中提到一个“Burn-in理论”,我觉得很有意思,解释了我的很多困惑(或者说终于不用再感到内疚了)。

Burn-in理论其实很简单,就是说,我们做一件需要集中注意力事情的时候(尤其是创造性工作),往往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预热,才能进入状态。比如解决一个挑战性的问题,写一篇学术论文,比如完成一系列的数据分析,这些事情并不是“事务性”的,而是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找到灵感的。比如严肃性的写作,数学上看,每天预留一个小时*一周7天,和找一天的时间7个小时来一口气写完,总数都是7个小时。但这七个小时的效率其实是不一样的。每天一个小时,可能刚刚进入状态,然后就被迫去做其他事情了。连续7个小时,就算前面需要两个小时来进入状态,中间四五个小时的状态其实是很高效的。

此外另一大敌人就是,人脑其实比较抗拒从一件事情切换到另一件事情。如果中间不停有各种事情打断,其实是很难进入一个连续地思考状态的。这些骚扰包括邮件,短消息,旁边人来问问题,等等。至少我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需要的是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放掉所有的警觉。甚至,听音乐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外界环境的噪音。

之所以说不再内疚,是因为我有时候会不得不把工作留到晚上或者周末去做。白天有时候其实也不那么忙,但是就是很难在一会开会、一会工作、加之各种随时蹦出来的邮件消息,这样的不断被打断的情形中进入状态,一度以为自己其实是拖延症发作。理解了Burn-in理论之后,索性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要开会就一天连续都开掉,要做分析就把所有的骚扰都屏蔽掉。没状态的时候、真的没必要强求自己在短短三五十分钟内集中注意力。这种碎片时间其实只适合处理事务性的工作,而不是进行创造性的工作。比如我每天上下班坐火车的时间,虽然也有快一个小时,但我很难集中注意力工作——一是时间不够burn in,另外则是环境太嘈杂,人体本能地会对外界变化有着警惕性的监控。理解了这点之后,我就心安理得地刷刷新闻或者跟朋友闲扯。

当然,如果无论如何、都无法度过Burn-in来进入高效状态,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那真的是拖延症晚期无可救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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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城区的高速路

三藩有一段有意思的历史。美国,尤其是西海岸,几乎都是高速路的世界。人们出门5-10分钟开上高速,然后就一路狂奔到目的地。如果没有高速路,人们移动的速度就要大打折扣了。这好像成为了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甚至连驾车都成为了旅游项目。比如big sur这样的旅游线路,就是美国经典的自驾之行。

刚来湾区的时候,我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南湾的101和280两条高速路,到了三藩市区就断了。一辆辆车必须下高速,然后穿越拥堵的市中心,才能到达城北的金门大桥、然后一路向北。这显然是增加了城区里不必要的交通不是?

后面听说这跟大地震有关,就上网查了一下三藩的高速路历史。原来,三藩也是曾经有穿越城区的高速路的,而且还有当年规划过却一直没有建成的480高速。 在大地震前,三藩临近海边的大道居然是双层高架桥。

1982年2月的三藩(海湾大桥北侧)

地震后拆毁高架桥的三藩

显然跟地震前相比,三藩的海岸线漂亮了许多。自此,我也从每每被堵在三藩市中心的哀怨,变成了支持三藩保留城市景观的愿望。当然,高架桥被拆毁,除了基于景观的考虑之外,还反映了人们对于湾区下一次地震不确定的恐慌。如果强震发生,高架桥的坍塌会造成更多的人员和车辆伤亡。

直到今年春天去了一趟西雅图,在海边走了一程,才恍然觉悟有没有高架桥真的是两种景观。西雅图跟三藩很像,市中心是在一座山上,所以高高低低的层次显得高架桥并不那么突兀。然而实际穿过高架桥下面到达码头,一回望才发现视线被阻的压抑。


从西雅图码头回望市中心,可见灰色的混凝土高架桥(摄于西雅图码头)

后来又去了一趟离西雅图很近的温哥华。无独有偶,这样的抉择在西海岸每个城市都发生过。当然,今天的温哥华市中心并没有高架桥,但是历史记录了人们曾经有过的争执。在温哥华市博物馆,我得以回顾这一段历史。


温哥华市博物馆里面展示的人们反对建立高架桥的游行(摄于温哥华博物馆)

和北美很多城市一样,温哥华市的中国城也是在市中心的区域,而当年的规划里面,高架桥会穿过中国城。 不出意外,当年如火如荼的反对建高速路运动也有很多华人领袖的参与。

温哥华曾经的高速路规划

有趣的是,在三藩当年高架桥是否拆除的争论中,三藩的中国城是支持震后高架桥重建而不是拆除的,因为当年的101高架桥正好结束在中国城,可谓给中国城的商铺们带来了高效的客流。温哥华的这段历史反过来,因为要穿越中国城,所以人们要抗议。

如今大概不会有人再在三藩提议重建高架桥了。就算日后真的随着城市增长不得不增加交通方式,估计除了发展公共交通之外(三藩最近已经在讨论市中心的“拥堵费”了),可能只能往地下深挖而不是在地上建桥了。三藩海边,令游客们赏心悦目的embarcadero大道,估计会一直传承于一张又一张明信片或者自拍照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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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年代

大概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吧,总觉得少了一点波折和惊喜。每天劳劳碌碌地上班下班,从容应对着邮箱里面动不动上百封邮件。在这样的忙碌之中,我已经失去了想象的能力。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好像是心理上的疲惫,提不起精神来。

晚上为了找以前的一个东西,无意翻了一遍手机里的相册。没找到想找的东西,却翻出来一些有意思的照片。其实也没几年的时间,很多事情就这么变为过眼云烟了。好像自己曾经属于的神奇的年代也并不遥远,而为什么当年的自己曾经那么无知无畏呢?

那些从流逝的时光中获得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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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今天和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同事聊天。我无意中说到"I feel I am living in a bubble",引起了一些共鸣。他几乎是一个典型的美国梦的例子。父母从事勤恳的体力劳动,周围大部分人没有怎么接受教育。他很幸运拿到奖学金并进入大学,然后一路努力最后进入我们公司。然而他的感慨却是,他周围的人和他的家庭背景越来越不一样了。比如拿我们现在周围的同事来说,大部分父母的教育水平都还不错,至少本科以上。这不仅仅是周围的中国人,还包括了美国人和欧洲人。

然后我们不由得聊起,家庭背景到底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多大作用。我觉得二十年前,我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公共教育尤其是义务教育的水平其实差不多(其实都不怎么样),而中考高考只看学业分数,所以其实中国相对贫困的一些家庭的孩子还是有机会进入很好的大学然后一路向前。现在,看着上海家长们从幼儿园开始的竞争,我再也不敢说公共教育水平差不多了。好的学校和差的学校教育水准绝对在拉大。如果我有个小孩二十年后在中国进入大学,我几乎可以预料他周围的同学的父母基本受教育程度也不会太差。类似我前面提到的同事的那种“美国梦”般的跳跃也会如今天的美国一样罕见。君不见,川普一直在强调American dream吗?只可惜,越强调的越是缺失的。

我不知道这感慨有什么用,只是一方面本能地抵触这种社会变得越来越难流动的现实,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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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的足迹

例行总结一下今年去过的城市。

1月:墨西哥城
3月:洛杉矶
4月:波特兰
5月:纽约,波士顿
8月:利马,库斯科(Cuzco),阿雷基帕(Arequipa)
9月:水牛城,多伦多
10月:伦敦,卡萨布兰卡,马拉喀什(Marrakesh)
11月:青岛

又是一年身高没长体重没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