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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扭曲的人力资源配置

市场有一只“无形的手”,大家都默默的承认着这个道理。这只手有多厉害呢?很多人看投资的走向,觉得市场的效用太过神奇。而最近,则在深深体会到这只无形的手对于人力资源配置的巨大作用。

这个问题有多现实呢?高中毕业选专业,要选就业好的,然后一窝蜂奔向经济管理计算机;毕业之后要就业,还要选利益最大的,于是公务员、金融大热。

这么说,是因为最近很多本科同学研究生毕业,在找工作。经济金融嘛,大多数都奔向金融业了。投行,券商,最差也要去银行。还有若干希望找个铁饭碗进体制内的。可是,这些地方真的需要这么多优秀的人么?市场不管长远的,市场只告诉你价格是一个决定走向的因素。

想到这里,就深深的感觉到,原来自己所不理解的、那些研究经济体制对于资源配置的distortion的论文价值在哪里了。原来不觉得TFPQ、TFPR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很有意思的宏观层面衡量生产力的指标。

小小的再一个感慨。国外偏学术的econ项目对学生的训练是什么呢?现在看来答案越来越清晰了,就是培养经济学家,学校里的学校外的都算。没有其他任何其他的目的,干净的纯粹。有的时候翻翻所学的东西,到硕士已经是在“精”和“专”上走的很远了,真的只能为做经济学家而准备,就算economist这个词儿快被用滥了。其他任何事情,在业界,还是欠缺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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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互联网产业观察

从经济理论到商业模型

宏观经济理论比较难以直接转换为微观的商业模型,就不说了,毕竟关注的问题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那么微观经济学呢?一个什么样的理论可以转换为一个可实践的商业模型呢? 除了金融之外?

这可能是经济学院和商学院最大的区别吧~就像物理和工程的差别。从我的感觉,最普遍的就是各种拍卖理论和模型,但是这个就有点鸡生蛋、蛋生鸡的味道了。比如Groupon,这种互联网时代的团购模式是不是我们以前所未曾闻及的?那么,在每一个传统的商业模式搬迁到互联网这个平台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信息的优势(用户注册资料、购买记录、地理位置等),来针对传统商业模式的弱项有所弥补呢?

电商在过去的2011年为广大群众贡献了无尽的福利,这个看看双11和双12抢购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吧?各种烧钱烧的没完。从某种程度上,我甚至认为他们对平抑物价做出了杰出贡献……当然这个是暂时的,可是是什么样子的力量让各大电商这么火拼呢?我个人认为,还是信息优势和物流瓶颈突破,带来的电商较之于传统卖场库存、场地租金等等大幅下降的优势和对于顾客的准确感知。

作为一个有羊毛一定要蓐的半家庭主妇,我就很直接的在淘宝商超买掉了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肉和蔬菜牛奶等这种暂时没法买的之外。一袋大米,比1号店还便宜,联想起1号店每笔单子都亏,我就更开心的蓐淘宝的羊毛了。真慷慨啊,还暂时只有上海可以享受此等福利,真是送到门口的肥肉啊。其实,好吧,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去超市扛一袋5kg的大米太沉了,还是送货上门的好啊。

随着信息流通的加快,不可避免的,各种传统的商业模式都要面临着变革。这个过程中,经济理论可以发挥多少作用呢?我们对于information和noise的分析、我们对于博弈的分析、对于交易成本的分析,一个个是不是都可以重新在信息充分流动的情况下考察是不是可能突破传统的束缚、有一种新的均衡结果的存在。为了达到一个新的均衡,我们又应该如何设计一个对应商业模式,来充分挖掘信息的力量,创造信息租和利用信息差,赚取信息的价值?

最近在一直想这个问题,或许过去对于商业模式的关注太专一的从经济的角度出发了。这里面其实不论是academic research还是business trials应该都是可以有所尝试的。如果说团购燃烧起了传统商业模式在信息时代的第一场变革,那么后续的,应该还有更多的爆发空间——在泡沫破灭之前,需要创造更多的实质性的支撑。

最浅的,从最直接的信息流通的层面、营销,也会经历一场变革吧。只是没有它背后实质性的商业模式的变革那么深刻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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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精神食粮

在家里过了异常颓废的一个元旦假期,外面冷冷的就窝在卧室吹着空调不愿出来。没黑没白的睡啊睡,手机难得清静几天。

刚回来的时候被人狠狠的取笑了,说

别人都是放假了离开上海出去玩,你是放假了才能回上海。

顿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啊。前段时间一位闺蜜来上海,我都没法见一面,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千百遍。这算什么事儿啊。

颓废的状态之后还有精神食粮的匮乏。没什么耐心读一些深度的书籍了,自从shadow of the wind之后我就怎么完整的读过一本英文书。kindle苏醒之后陆陆续续的传进去好多书,但是也没有耐心读完,各种琐碎的事情牵绊,弄得我一直没什么精神。还是缺乏精神食粮啊。

想想博物馆也去的七七八八了,也就是深圳博物馆跳出了大陆常见的“文物展”形式,生动活泼的重现了当年的历史情景。一直挺遗憾在西安没去陕西省博物馆,总觉得西安已经足够独特,站在城墙下面就能嗅到古老的味道了。青海博物馆也是若干年前去的了……感觉国内的博物馆,大多数气派无比,却缺乏对文物基本的组织和介绍,让人看的茫然无比。又不是卢浮宫,去之前多少知道那些名画的由来。哎,稍稍算作遗憾吧。

今年,争取在上海呆更多的时间,可以屁颠屁颠的跟着其他人玩转上海的小资聚集地。
今年,争取在思想上有所突破,把象牙塔里面的知识跟社会现实融会贯通。
今年,争取继续舞文弄墨,增强自己的说事儿能力和对于社会热点的敏锐触觉。当然这里要拜托某些人不停提点我~
今年,争取突破束缚,就算痛苦也要做一些割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嗯,在我越来越颓废之前,还是要有一点动力激励自己站的高、看得远的。人生苦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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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time to change

不免俗的写一下2011年的小回首。毕竟,传说中2012比较不确定……

依稀记得去年的此时此刻,在naples的中国餐馆里,“胆战心惊”的吃到了一顿纯正的中国餐。2011年,在烟花和爆竹声阵阵中开始了。

可能2011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换了个更好听的头衔,M.Sc,虽然没法跟Ph.D比,但是投入短产出快嘛~留学的时间教会了我太多太多,也感谢西班牙这个不说英语的国家、感谢命运强迫我用英文和西班牙文生存。很惊喜的发现英文环境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适应,也感谢那么多耐心纠正我英文的native speakers。这一点在我回国之后得到了充分的印证,think in English和speak in English果然是两种境界啊。感谢这样的历练。

然后很高兴的就是结识了一群善良、真诚的外国朋友们,这种朋友是跨越文化差异、兼容并包的。每当收到家常似的邮件问候的时候,都是感动的泪水盈眶。友情,确实可以跨越时差、飘洋过海,这是我真的以前所没有想到的……

然后回国、火速的把自己卖掉了,各种迅速让周围所有人都不理解……然后就开始了全国各地奔波的生活,始料未及。开始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试图去维系一种比较elegant的生活态度,不紧不慢,试图做到优雅从容,但是却发现这种优雅在一点点流失。那么,it's time to make a change.

展望这个接下来的春天,希望可以有机会突破一些束缚,自我放逐一下。每一场跟命运的抗争,都是嘴角流着鲜血的甜蜜与痛苦。人生苦短啊!

p.s. 昨天和一位知己聊了很久,大感知己果然就是知己啊,对我的分析和理解准确的让我自己都有点不愿承认。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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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读书有感

经济视角下的历史发展

古语有云,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嗯,经济学也离不开历史啊。当然,鉴于这个中国计量经济学已经和世界不知不觉脱轨了好多年了(好吧,或许从没接上轨过),大家对于“经济史研究”的定义也自然区别蛮大的。记得若干年前有位教授嘲讽的对我们说,“数学不好的也可以读经济学Ph.D啊,去做经济史就行了,那玩意儿不需要数学”,顿时我们底下鸦雀无声。不过说实话,看国内的期刊,尤其是以《中国社会科学》为代表的社科高级期刊,我还是宁愿看看纯历史研究者写的文章(特征之一是处处注释、注释往往长于正文),也不愿过多的看所谓的“经济学方法研究历史”的文章,实在是味同嚼蜡啊。

相比而言,国外的学者研究经济史的思路我更欣赏,尤其是在经济视角下去看待历史发展的一系列文章。今天收到新一期的AER目录,发现Nathan的那篇Slave Trade已经发出来了,

"The Slave Trade and the Origins of Mistrust in Africa" (with Leonard Wantchekon),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101, No. 7, December 2011, 3221-3252.

也便再回去读了一下(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先不管这篇文章计量方法上的争议(比如geographical distance是不是违反exclusive restriction之类的),idea还是蛮有意思的。貌似本文也是Nathan以前那篇著名的QJE的续篇:

Nunn, Nathan. 2008.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Africa’s Slave Trades.”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3(1): 139–176.

简单的说,文章关注的是横跨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奴隶买卖贸易对于当代非洲人之间“信任”的影响。先简单的拷贝一段当年奴隶贸易的背景:

大西洋奴隶贸易,或称为跨大西洋奴隶贸易。是指16世纪至19世纪时期(也有人认为早至15世纪,并持续至20世纪),在环大西洋地区将非洲大陆人民作为廉价劳动力提供给美洲大陆殖民地地区的一种贸易。奴隶的来源主要是非洲西部和中部,黑人被欧洲人通过贸易或袭击、绑架等手段抓获贩往美洲大陆。这是一种带有强烈殖民主义色彩的血腥黑暗的贸易,在长达约400年的黑奴贸易中,估计从非洲运到美洲的奴隶大约为1200万-3000万。

显然,这种“黑奴贸易”是和新航线的开发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的。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然后呢,被频繁交易的奴隶们自然会受到各种心灵扭曲的压迫,最终可能导致他们对周围人的不信任、进而影响社会制度的形成等等。然后,Afrobarometer调查中询问了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的约21,822,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多信任你的亲戚朋友、邻居和当地政府”,然后回答会是“一点都不、一点点、有一些、很信任”之一。然后自然,这个东西就放在回归方程的左边了。右边主要是当地某部落或种族中在当年的黑奴贸易中掠夺为奴的人数,还有一系列的几近“标准化”的控制变量。然后在若干篇文章指出当年的“殖民政策”会对后续的经济社会发展有很大影响之后,他们也用一些变量来试图捕捉这种影响。当然,为了逃离“内生性”的纠结,他们选择了一个工具变量——某人所处种族部落离当年黑奴贸易海岸区的距离(距离决定了成本,越近可能越容易被掠夺)。他们认为对于exclusion restriction,他们多少控制了一些衡量当年的殖民政策变量、以及当年部落的饮食结构(离海岸越近可能越依赖捕鱼、进一步影响人口规模),最后还控制了一下到当年撒哈拉贸易大城市的距离……加上一堆“稳健性检验”,最终确认了他们的结论:现在非洲国家人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是可以追溯并归罪于当年的黑奴贸易的

如果我们假设一下“信任”是一个国家拥有一个健康的经济体制的前提条件(比如发达的信用体系可以减少流通环节的摩擦和交易费用),那么非洲的落后可能真的要从这个角度归罪于当年的殖民统治了。

同样有意思的还有原来的一位professor Davide Cantoni 写的一篇关于“新教主义与资本主义兴起”的实证研究文章,基本就是对马克思·韦伯的观点进行了计量角度的研究:

Cantoni, D. (2010).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the protestant reformation: Testing the Weber hypothesis in the german lands. Unpublished, Universitat Pompeu Fabra

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
也就是说,“新教主义”真的带动了“资本主义”的兴起么?有意思的是,Davide从小长大的德国就是当年新教兴起时和“旧教”并存最“均匀”的国家,因此德国变成了观察这一现象最好的历史见证。他用1300-1900之间德国276个城市的数据,发现,新教主义其实对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唯一可能的现象是,接受新教主义的家庭/城市往往本身也是比较开发和富裕的,因此最终导致了这些城市发展比较快,而并不取决于新教是否先在这些城市兴起。很有意思的一篇实证文章,也说明了“以史为鉴”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工作我们还是可以利用数据更细细的考究的。伟大如马克思·韦伯,也只是基于自己有限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不一定有普适性啊(当然,按照这篇文章的结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