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其实挺应该检讨自己的,做事情有些过于功利了,忙忙碌碌只是为了把自己更好的“推销”出去,骗点老外的钱花花。最典型的特征就是一周一次的读书笔记被我已经写成“灌水”日志了,有点新想法还好,没有的话就完全成一个“不能失去生活的优雅”的reminder了。
这周听的讲座也很少,最近有些颇为慵懒的缘故吧。只是去“经济学论坛”听了陈新岗老师的“西方世界的兴起:一个比较研究的视角”。不过好在我还没把去听讲座前搜文献的劣习抛弃,因此乖乖的去图书馆借了那边垂涎已久(实际上是已经躺在我的reading list上很久)的道格拉斯·诺斯的《西方世界的兴起》。
一说到道格拉斯·诺斯,接下来的反应就是对不起徐启福老师。当年我们吵着要弄什么读书会,然后徐老师很热心的推荐了《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和《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两本书。然后我当时做的就是去图书馆把两本书抢了回来……而后就是静静的在书桌上躺了两个月,最终又回到图书馆了。而后暑假一看到《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就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倒是被我老妈先看完了然后沉浸其中的思想久久不能自拔,开始源源不断的教育我。至于诺斯,来源于我上半年期末考试的时候向刘院长抱怨说我们的经济思想史学的真的是“历史”,而不是经济。他很无奈的说我们现在很少有既懂历史又懂经济的老师,所以“未来在你们手中”……怎么听着这话越来越像更流行的“我们缺少既懂经济又懂数学”的老师?可见现在这学科分割的……
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一直吵着要去听历史学院的大牛们的课,这种不用顾忌分数、只为享受的时日着实已经不多了。可惜与我达成一致的那位舍友一直忙碌着保研,现在尘埃落定还在悠悠然然的喘息着。不知道为什么,原来看文章,有数学模型的直接跳过;后来看文章,没有数学模型的直接鄙视;如今看文章,有数学模型依旧直接跳过……当然跳过的原因已经大不相同,对于金融的模型没什么兴趣,对于其他宏微观的模型扫一眼大致就知道起源在那里,因此只要去看他分析的问题就可以了。我一直觉得一篇好文章不在于模型,而在于对于模型的解释,这是很能看出作者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能力的。
最近院里比较流行一句话,或许是从人大流传过来的:“我们对于文献的熟悉程度一点都不比国外的一流学府中的博士差”。初看这句话,你会觉得热血沸腾:我们几十年来“一夜之间赶超欧美发达国家”的夙愿即将在我们手中实现。但是细细看看《经济研究》《经济学动态》《经济学(季刊)》的文章,就会觉得其实还差得很远。看看那些所谓的“对文献滚瓜烂熟”的人写个文献综述都写不好,害得我每次看综述都是直接跳到“参考文献”一栏去找那些经典文献,就大概可知国内的“文献熟悉”是个什么层次上的熟悉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样的理解也敢拿出来卖弄?
我一直觉得经济思想的成长是远远慢于数理工具的熟练的。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导师很高兴的看着我的论文,大赞“技术分析很规范”的同时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缘故。昨晚花了几个小时重新疏通了一下文章的脉络,将最终的结果画了两个图直观的表示出来。说实话,我并不在意所谓的模型用了多少技术手段,我写论文又不是为了展示数理工具,也不是技术层面上的创新,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一个很简单的经济学思想:为了保持市场的运行,我们必须有所牺牲。而这种牺牲,正是源于信息(不对称)。
好像扯的有点远。和一些学长达成的一点共识是:直接看国外的文章吧。国内的一些博士的文章实在是有名无实,不看也罢。
最后回到诺斯和《西方世界的兴起》。这本书是诺斯1973年的著作,距今已有30多年的历史。而近几年随着诺斯本人思想的进一步深刻,他也在最近的著作如Violence and Social Orders: A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Interpreting Recorded Human History和Understanding the Process of Economic Change中越来越多的涉及到人的意识层面的问题。这本书中译本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稍稍有些晦涩,从头到尾都在用一种历史的观点和视角来阐述“高效率的经济组织”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其中一个分析的脉络就是,为什么西班牙和葡萄牙最早踏出了环球探索的步伐(至今在南美洲说这两国语言的还有很多国家),却被后来的英国和荷兰后来者居上?
其实陈新岗老师的讲座中涉及到的西方世界兴起的理论大概分为了八派,涉及到了很多大家的观点。他的框架总结的很好,很清晰的展示了一种历史分析和逻辑上的脉络。像我这种历史积淀这么少,对于经济增长理解也很有限的人都多多少少从中理解了一些东西。
才疏学浅,不再对这么一个宏大的问题进行评价。想到这里,就暂且先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