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如玉
拉萨,夜凉如水。晚风终于在九点日落之后,迫不及待的拂过行人的脸颊,试图解除帽子或者围巾的武装。是的,拉萨离天太近,阳关不用努力便可以刺穿层层伪装。偶有零星小雨,让人疑惑的看着白云飘飘的天空不知缘由。
The Potala Palace at night, Lhasa.
几番犹豫之后,还是拨通了电话,以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对话。灯火辉煌的布达拉宫近在咫尺,从酒吧的露台上,仿佛伸出手去便可摘得。一下子唤起来小时候午夜非要拖着爸妈去摘流星的那种童真。那年的济南,夜空还是容得下流星雨稀里哗啦的飘洒的。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真不应该浪费在没有心灵回音的电话那一端。回忆起下午跑到极度具有小资调调的「玛吉阿米」,在顶层的露台上迎着落日,自斟自饮。不知那年的仓央嘉措,逢着自己心动的感觉,是以油茶自嘲还是烈酒打发。几杯奶茶进肚,望着木制的杯子,却再也提不起饮酒的兴致。索性就呆呆的坐着,望着窗外的云彩,出出神。
夜越发的深了,也越发的凉了。布达拉宫在着越来越浓的夜色中,越发的闪耀着。无可比拟的光芒。不知那年的松赞干布,是以何种心情,迎来自己踏遍千山万水的公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一路上青藏线的宏伟与凄凉让人胆寒。何来蓑舟翁,对饮寒江雪?
The Potala Palace in the day, Lhasa.
走在仓央嘉措走过的石板路上,不知那年的他,是何种反抗既定命运的心情。这么多年,依旧独爱花间派诗词这一支,还有些偏执的觉得诗词就应该为情而作,以文诉衷肠,哪怕是万千离绪击打的人喘不过气来。温庭筠,元稹,薛涛,秦少游。每每念及他们的名字,都仿佛听着岁月的回响。然而,拉萨是属于仓央嘉措的,读读他的文字,宛若抚摸着历史的刻碑。一道道,深深浅浅,直戳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