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很多时候会感慨恍若隔世。可以是宿醉初醒,也可以是长途飞行。曾经在两地频繁穿梭的时候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而长途的旅行也不免感受隔世。
又一次在晨光的沐浴中踏上飞机,告别了熟悉而陌生的巴塞罗那。回到苏黎世,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去买火车票坐火车,然后轻车熟路的寻到酒店。有些责任终究还是逃不过,白天不论外面是下雨还是艳阳,都只能在电脑前面黯然度过。好在夕阳落的不是那么早,又好在苏黎世的男男女女不甘受困于起居室的狭隘。乘着火车可以快速的穿梭,然后在苏黎世湖的东岸或者西岸看不一样的落日。欲上层楼,遂上层楼,在360度的天文台上自斟自酌自饮。也不算太无趣。
瑞士固守着一方地势独特的高山,顺便在山顶修建了发达的铁路运输系统。周末反正也无需匆忙,乘着火车便往南行至卢塞恩。然而夏天的瑞士学会了哭泣,忽阴忽晴,阵风阵雨。捉摸不定瑞士的小心机,索性披上雨衣乘风而行。
卢塞恩的雨掩盖了受伤的狮子的悲愁,却掩不住乘风而行的白帆。索性弃而乘船,在跌跌荡荡的湖面随着怒吼的脉搏一起跳动。不久便至湖的彼岸,然后便是服役了若干年的可以顺着45度斜坡上爬的古董小火车。小火车吭哧吭哧的往上爬着,有着玻璃的阻挡反正风雨也无趣,索性跑到最后开放的空间肆意的用快门扫射。一面是山,一面是湖,前面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后面是绵延盘旋的铁轨。不远的路程倒也走走停停了半个多小时,顺便跟喝着高山泉水啃着野生绿草的牛群们打个招呼。瑞士的牛奶确实该多喝点。
瑞吉的山顶也是烟雨蒙蒙,好在爬得快的话还赶得上稍现即逝的一缕阳光。刺骨的寒风打消了游客们长久逗留的心,先喝一碗热汤暖和身体再讲其他。纵然风景再美好,纵然远处就是那个著名的巧克力山(馬特洪峰),纵然英国女王也不免俗的跑到山顶来看风景——我打赌她一定不愿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夏天。
山上往远处看,湖水是碧蓝碧蓝的。透彻沁脾的蓝。站在两条铁轨的分叉口,看着一红一蓝的身影渐渐远去,好像生命中总会交叉又注定分别的她与他。山的轨迹绵延,勇敢的徒步者享受的登顶的喜悦,而我却冻得无暇欣赏夕阳的壮丽,落荒而逃。
难以想象,在瑞士这么一方并不广阔的领土里面,还隐约包围着一个“双重内陆国”,列支敦斯登。一个小到一条主干道、一趟公交车就可以串连全国,却也有着山顶的城堡诉说着历史的骄傲。我没有去购买邮票,或许是不知道有什么需要通过邮票来纪念。相机一路并没有闲着,在足迹地图上多加一个点的同时,还意外的途径碧绿的不真实的瓦伦湖。那是一种摄人眼球的并不通亮的碧绿,大大不同于反射蓝天的那种湛蓝。而这种混混浊浊的翡翠,却勾起了过路人的心弦。
所以瑞士,除了钟表和火车,还有奶酪和湖泊。漫地的绿色,让我不再怀念干枯地随时起火的加利福尼亚。